青豆酥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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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知道托尼有睡眠问题，可没想过会如此严重。
他经常开传送门好去把不知疲惫的男朋友从工作室里抓回卧室，托尼总是挣扎着不情不愿的蹭到床上，被子拉到鼻尖上，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无声的控诉他的暴行。

“你需要休息。”史蒂芬不为所动，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被子里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的男人。“需要我给你读故事吗？”

“你的男朋友需要一个亲亲，而不是愚蠢的童话故事。”托尼把被子拉下去，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饱满的唇瓣染上了一点点水光。

史蒂芬俯下身，蜻蜓点水搬的略过那片水迹，丝毫不顾对方的盛情挽留。
“睡觉时间。”
“棒极了，所以我现在真的变成了需要听童话故事才能睡着的小朋友？”托尼撅起嘴不满的的抱怨。
“你会喜欢的，托尼。”
于是他开始读手中枯燥又冗长的魔法史。

史蒂芬的声音低沉的像一把上好大提琴，食指滑过书页是最完美的伴奏。托尼本来毫与困意，但眼皮却越来越沉。

史蒂芬念了一会，合上书端详起对方的睡姿。
即使是在梦里，托尼都是眉头紧锁的模样。灭霸一战之后，所有人都回来了，但史蒂芬和托尼是唯一知道真正发生过什么的人。而史蒂芬只是一个旁观者，托尼才是经历过失去的绝望的人。

史蒂芬叹了一口气，用双手抚平那个人眉间的褶皱，最后把食指按上他的太阳穴，进入了对方的梦境之中。

托尼难以置信的盯着指尖扬起的灰。那里之前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年轻的男孩慌乱又委婉的说他感觉不是很好，他为自己的离开而道歉。

可他不是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托尼才是。

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他一意孤行的要求主动对上灭霸，他把这个无辜的孩子扯进了本不属于他的责任里，他一手造就了所有人的死亡。

“你做的很好了，托尼。”
一双手环住了他，强硬的抬起了他的下巴。

史蒂芬…？
他模糊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是我。”那双手拂过他的脸颊，温热而有力的擦过眼角，拂去还未完全成型的湿润。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们都没事，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如果我没有成功…如果有人死了…”
“我能看到未来，记得吗？在我看到的每一个未来里你都成功了。”

“你相信我吗？”
“我怎么能不相信你。没有人会比你做的更好了。”他低头轻吻那柔软的棕色卷发。

“我为你而骄傲。”

我们的未来还有很长，而从今往后的每一次，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不会再让你独自承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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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失眠的人是我。
没有故事也没有亲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