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酥尔

大噶好，我来发刀了。

主要角色死亡预警。

————————————————————

“Do you trust me？”他问这个年轻版本的史蒂夫，孤注一掷的。

托尼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那双蓝色的眼睛，像那片自由的天空。即便是这样不合时宜的场合，托尼也禁不住回忆起那些从前。他们之间若即若离的暧昧试探，那些曾经被他误解过的一举一动，眼神无意识交汇的瞬间传达的不可言说的默契。他差点就成为了那个率先跨出那一步的人，但想象一下好队长的表情吧——即使是作为队友，史蒂夫也断然不会原谅觊觎他屁股的花花公子，但他可能会努力的隐藏那种不适（作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像托尼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友谊而已。保持体面的礼仪——毕竟还要以队友的身份相处。但他总是给托尼希望，那样越界般的关切，尤其是他看他的眼神。那样的神情，怎么能不让托尼误会？

在他们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托尼曾经编写过一个简单的程序用来计算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数字不会欺骗他，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准确可靠的。

“企图用数据来模拟和推测人类的情感走向是不明智的，sir.”

人工智能巧妙地停顿了一下，“而且根据我的观察和分析来推断，队长有85%的可能性对你……”

“Mute！”

他大喊，于是贾维斯不说话了。托尼继续完善那个程序，从眼神分析到心跳，从体温分析到脉搏，却从未有勇气打开过，就像他也没敢听完贾维斯的话一样。

他们是怎么逐渐走到现在的地步呢？

后来他弄丢了贾维斯，那句被打断的话终究还是被内疚和痛苦代替。而那段从未说出口的单恋，则是他努力维护的最后尊严。史蒂夫先于他做出了选择，就算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些什么，但事已至此他也认清了真相。托尼·斯塔克从来就不是那个最重要的选项，所以就别再自取其辱了。在从西伯利亚返回的飞机上，他努力地假装自己只是为了一段被揭露的历史而心碎。至少选择恨一个人比爱他更容易。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I do.”似乎没有丝毫犹豫，年轻的队长向他伸出了手。指尖擦过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交握在一起。

“情况一定很糟糕吧，我从没见过你脸色这么差过。”他就这这样的姿势把托尼拉近了些，手指拂过他的脸上的细微伤痕。

“什……”托尼并未反应过这样的亲密从何而来，但史蒂夫用手摩挲着他右手食指的戒指。

哦。

托尼梗住了。

他不愿意回忆手指间满是那人滑腻鲜血的感觉，尽管他在努力抵抗，但生命依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着，史蒂夫的脸色灰败下去，他恢复的能力远不及想要杀死他的力量强大。托尼徒劳地压住他的伤口，第一次认识到美国队长并不是无敌的，他也会……死。

“不，不不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史蒂夫罗杰斯！”他声音嘶哑，拒绝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他们已经放弃了，但他还不行，这个男人也从不放弃。但一只手抓住了他，一个环状物被套上了他的食指，一个金属的小环。直到后来他洗净了上面干涸的血污才发现那是一枚戒指。没什么特殊的，普通的银环，但中间有一道贯穿的蓝色折线。

血不时地从口中涌出，史蒂夫的嘴唇张合着，却只能发出些不成调的喉音。托尼死死地盯着他的口型，连眨眼都不敢。

除了星盾，这是史蒂夫·罗杰斯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了你，所以我想把它送给你。”

“……什么时候？”托尼问道，几乎像是喃喃低语。

“也许下个月吧，我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年轻的史蒂夫对他的问题感到疑惑，“难道不是下个月？”

托尼清楚地知道史蒂夫的下个月会发生什么。奥创。然后是索科维亚。西伯利亚。萨诺斯。一件接着一件。他问自己也问对方——为什么我们总是犯错？那个时候你说I do，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看着他年轻的爱人。戒指上鲜血滚烫的温度烧灼着他。此时的史蒂夫对未来的残忍一无所知，但他终究什么都明白了。

在你把戒指给我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过去会发生什么，对么？

我们会赢。

但我也将永远失去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