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酥尔

暗搓搓的上来更新一发……估计看我文的人都忘的差不多了吧【心虚脸

之前因为高考的事情一直没有更新，差点去复读，不过都解决啦

感激之前留言鼓励我的两只~

语死早＋强迫症  不知道写出来的都是什么鬼

希望有留言建议鼓励或者拍砖啦

上一章这里：08

09.

  从每个我曾走过的地方，只有一个声音陪伴着我。

  From every place that I had passed, there was only one voice that accompanied me.

*

  史蒂夫好像在做一个冗长的梦。

  在坠落之前大量的失血和来自冬日战士的殴打就已经让他几近昏厥，体温的下降在他被蓝色包围的时候甚至产生了温暖的错觉，冰冷的窒息和光线的远离又让他本能的挣扎起来，毫无技巧的动作让他与那些忽明忽暗的光斑背道而驰。但有一双手拉住了他，强有力的，不容置喙地把他拽了起来，水的浮力为他的动作提供了便利。水流轻柔的拍打在史蒂夫的脸颊上，好像另一种别样的安慰。于是他放松的任自己昏迷过去。

  史蒂夫再次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疼痛。然后他想起了坠海前的所有事情，大量的画面如海水般层层叠叠的袭来，与眼睛接收到的光线一起碾压着他的神经，史蒂夫不由得小小的呻吟了一声，旁边立刻有人起身询问，那人背对着阳光，史蒂夫勉强的睁眼只看到了一个剪影。“嘿，感觉怎么样啊史蒂夫？还好吗？”

  哦天。

  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史蒂夫瞬间放松下来任自己重新陷入柔软的被褥中。

  “显然不怎么好啊，”他小声的咕哝着，随即决定停止勉强自己的声带，但是很快有插了吸管的被子递过来，透明的液体在里面轻松的晃荡着。托尼在他背后加了个枕头，贴心的令人惊讶。

  “谢谢？”史蒂夫挑高一侧的眉毛表示质疑，但是明显忘记了额头上的伤口。托尼为他那种，手忙脚乱的表情而感到愉悦，他不怀好意的用手戳着史蒂夫颧骨上的青紫，但其实一点都没使力。“又一次拯救了世界的感觉怎么样啊，队长？”

 “总之，很高兴你没事。”史蒂夫真诚的说。

 “是啊，但是你不是。”托尼无所事事的戳着那块淤青，那看上去相当的碍眼，而且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多，就很难让人开心起来。他收回了手。“娜塔莎告诉了我你的英勇事迹啦，感谢你保住了我聪明的脑袋。”

  托尼不怎么真诚的道谢，但史蒂夫还是因为这个事实而开心起来。

  “等你出院我们去吃芝士汉堡怎么样。”

  史蒂夫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大难不死之后大吃一顿好像是托尼的习惯方式，但确实能够让心情变好。

  他在托尼莫名其妙的眼神下答应了这个邀约，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些关于各自最近发生的事情的情况。

  “你太冲动了，托尼。”当他们说到托尼在媒体面前公开自己住址的行为，就算已经时隔半个多月，史蒂夫依旧像当时那样皱起了眉头。

  “我才没……”

  “我知道，我能够想象出你有多生气。”史蒂夫打断了托尼准备进行的狡辩，看着他混合着些许不耐烦和无所谓的表情，无奈的放缓了语气，“我很担心你，好吗？我们都是。我和娜塔莎非常想回去帮你，但是当时情况尚未明朗，索尔联系不上，班纳在印度克林特在俄国，我们完全抽不开身。”

  托尼看了一眼史蒂夫，小声的咕哝着：“好吧，我的错，也许你本来不用被打成破烂一样的躺在床上的。”

  哦，老天。

  史蒂夫有点想笑，还有点不合时宜的，心疼之类的？他对托尼说：“你过来，稍微低一点。”

  托尼有些不明就里，不过还是习惯性地照做了。

  “再低一点。”

  托尼又往下弯了一点腰，“史蒂……”

  他没说出来的话被堵死在那个拥抱里，史蒂夫的手臂温暖而有力，他有一只手还打着石膏，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托尼怕压到他，慌乱之中用手和肘部撑在床上。他可以感受到床铺因为多了一部分重量而有些下陷，托尼突然有些紧张，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史蒂夫，但是阳光反射着那些金发突然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托尼眯了眯眼，沉浸在那片金色的包围之中突然感觉莫名轻松起来。虽然还有那么多事情的后续处理没有完成，只是想想就觉得那些担子有多么沉重。但是他现在得到了一个拥抱，就好像多了一个肩膀，好像那些负担都不算是什么，好像总会有人陪着他。

  那是一种错觉，就像温水煮青蛙那样令人卸下戒备放松警惕。不应该这样的，托尼。他对自己说，别想太多，这只是一个拥抱，想想佩珀和哈皮，也许他只能带来伤害。

  如果不是哈皮以为托尼和佩珀分手是因为基里安就不会为去跟踪他，只是为了找出“佩珀被欺骗的证据”，让他们重归于好。

  如果不是因为佩珀是他的女朋友——前女友，基里安也不会绑架她当做试验品来嘲笑他。

  他没能帮上史蒂夫让他现在躺在这里。当时娜塔莎告诉他史蒂夫现在也在医院，他跟着娜塔莎来到史蒂夫的病房外，他刚被找回来，正惨兮兮的躺在那里还昏迷着，换上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躺在那里双目紧闭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托尼握住那只没有被打上石膏的手，感受了一下体温，随即松了一口气。

  好像最近总是有人受伤，住院，托尼已经厌倦了这一点，为什么他需要到医院探望和他能够友好相处——那太不容易了——或者是朋友之类的所有人？万幸的是没有人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他之前去看了哈皮，他也已经醒了。而佩珀，不得不说她决定要和他分手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显然。就算是分手也不能阻止他给她带来麻烦，这让他非常内疚。他表现内疚的方式永远与众不同。飞机上的煎蛋（糊的，所幸他糟糕的厨艺没有把飞机炸了）；送给草莓过敏者的草莓（分手之后他大概牢记了这一点）；两层楼高的兔子，非常真诚，设计图是他亲自画的；飞机上的钢管舞和他以为傲的盔甲；安保主管的职位，豪车或者是订制西装什么的……总之，在最后他想向佩珀表达他的抱歉的时候用所有的盔甲放了一场昂贵华丽的烟花。幸好佩珀喜欢这个。这值得被载入史册，因为不会有人在有更加新奇的点子了，如果有人想要炸飞机什么那简直是low爆了。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而当他在炸盔甲的时候史蒂夫也没闲着，他炸了神盾的航空母舰，三艘，不是说他low爆了，但谢天谢地他还没死。

  托尼在史蒂夫的怀里沉默不语，他们安静的维持着那个姿势。

  温热的，活着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史蒂夫收紧了手臂，托尼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被逼到了墙角之中，所以不敢闭眼，不敢放松，只是警惕着所以可能产生的伤害，也许必要的时候甚至会通过伤害自己来避免被伤害。

  他温柔的把托尼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手指探入一直就想摸摸的柔软鬈发之中，那些发丝卷曲的缠绕着他的手指，呼吸间都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的味道，机械和金属，火焰和酒，咖啡豆和阳光。

  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

  托尼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医院。

  现在需要他解决的事情有一大堆。神盾的陷落是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娜塔莎把一部分神盾或者说是九头蛇的机密文件公布到了网上，史蒂夫伤势严重，就算是四倍的恢复能力也只能让他醒来之后乖乖的躺在床上。还有佩珀，她现在的状态极为不稳定，他只能先修改了一部分基因代码让她的状况稳定一些，这种名为绝境的病毒的研发还没有完全成功，但是他可以接手已经拷贝下来的部分研究资料，也许能够利用于医疗，但是生物科技不完全是他的强项。

  要是班纳在就好了，但是他早就返回了印度尼西亚的某个不知名的小岛去寻找一种可能对控制hulk有帮助的神经毒素。托尼头疼的按了按眉心。需要他解决的事情堆积如山，事事亲力亲为，基本没人能够帮上他。

  他把车停在大厦门口。实际上，这是他离开纽约这么长时间之后第一次回到复仇者大厦。贾维斯对他说“欢迎回来，sir”的时候，托尼突然感觉，这就是家了吧。

  他从未把马里布的房子称作是家，斯塔克大厦也是，但是复仇者大厦却让他有种我回家了的感觉。托尼想起了史蒂夫对他说过的“I’m home，tony”，不得不承认他也有同样的感受。尽管这里现在空荡荡的，只有他和老贾，但是很明显就可以看出大厦里有很多生活的气息，也许有时候不需要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环境，会更加的富有人情味。

  托尼没有坐电梯直接去工作间，他突然产生了想要好好看看这个大厦的冲动。楼梯的拐角还留着一些圣诞节的装饰，一路走到休息室，圣诞树甚至还立在那，上面的装饰已经拆的七七八八的，地上还滚落了几颗不那么鲜艳的冬青果。

  厨房一如既往整洁，盘子规规矩矩的放在一旁，所有人的马克杯都放在柜子里，杯子是娜塔莎买的，样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便于区分。红蓝绿黑紫，托尼不止一次地听过鹰眼抱怨他的杯子为什么是基佬紫。   

  咖啡机已经被清洗干净了，他走之前悄悄倒进水池里的咖啡渣也是，史蒂夫不止一次严肃地提醒过他，但他总是不知悔改。不如说是他喜欢给对方制造一点小麻烦，然后看着他一副看起来严厉实际上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托尼动手冲了一杯咖啡，呼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感觉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他的手在伸向水池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咖啡渣倒进了厨房的垃圾桶。史蒂夫应该为此表扬他，托尼闷闷不乐的想着，希望那家伙快点好起来，习惯了他像所有人的鸡妈妈一样喋喋不休的样子，安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都不适合他。

  托尼看过史蒂夫最初的样子。霍华德留下的资料里，他转交给史蒂夫的那些他基本都看过。有一段注射血清之前的录像，瘦小的史蒂夫被塞进当时的黑白背景里面显得更加的瘦弱。镜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的眼神托尼非常熟悉，就像他认识的这个史蒂夫一样。史蒂夫一直都知道自己应该坚持什么，而且一如既往的坚定。冰冻基本上没有让他的身体发生什么变化，但时间的眷顾同时也是一种残忍，他失去的所有都作为获取这种恩赐的代价。事实上去掉那些在冰里的日子，他只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身上的特质，让所有人都信任他，钦佩他，就算是桀骜不驯的钢铁侠也不得不服从他的指挥。史蒂夫总是知道什么是对的。他的眼神里拥有着正义和自由，无论他是否有足够的能力，他总是本能地在和世界上的不公正斗争着。

  托尼已经忘记了那段录像里谈话的有关内容，甚至连年轻的史蒂夫的模样也记的不太清楚了，只是那种眼神烙印在他心里，告诉他这具身体里容纳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这也就是领袖之所以成为领袖的原因。

*

  托尼端着杯子走出了厨房。

  当工作间的门打开的时候Dummy首先冲了过来，Butterfinger和You紧跟在他后面，幸好托尼早有准备的把咖啡放在一边，张开双手迎接他们。

  “嘿，想爸爸了吗？”托尼问道，然后看着他们开心的点头或者摇晃着爪子，Dummy点头的时候有红色的东西在下巴上前后晃荡着。托尼对他说道：“这是什么？把你的头伸过来。”Dummy乖乖的听话，托尼把系在他脖子上的丝带解下来，才发现那其实是一个小号的圣诞帽，原本应该是戴在头上的，但这个笨蛋一定是玩的太疯了，帽子在脖子上转了一圈之后变成了胡子。

  “你这个小笨蛋。”托尼拍了拍Dummy的脑袋，然后才发现Butterfinger和You也被挂上了圣诞花环，其中一个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他把它们取下来，大概能想象出另一个人把它们挂上去时的样子。

  托尼在工作台上发现了一个礼盒的时候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想起来在他离开大厦之前曾经把一份礼物放在那里。现在那里放了不同的东西，金红色的包装。

  让他想起圣诞节那天陪他度过整夜的史蒂夫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犹豫了一下才拿起它来。很轻，扁平的长方体的包装盒看上去更像是一本书或者是一幅画。当然是一幅画。

  托尼开始拆包装，把他的礼物从盒子里解救出来，从有丝带打成结的上半部分开始。

  里面是一个硬纸盒的包装，他把它从上面打开，逐渐的把画抽了出来。最先看到的是有着礼花和星星的夜空，然后是左上角暗金色的“To Tony”右上角的是大写着的FAMILY，画的名字？他继续把画往出抽，包装裹得很紧，让他的动作有一些困难，托尼不得不放慢速度。

  接着出现的是一个悬在空中，打开面罩的钢铁侠，戴着圣诞老人的帽子，认真的罗杰斯？托尼哼笑了一声，发现画里的自己手里还拿着圣诞花环。好吧，圣诞节，他已经足够的感受到了圣诞节发气氛，无论是史蒂夫留在工作间里的装饰，还是Dummy他们带着的帽子和花环。

  下面也许会出现整个复联？说不定他给所有人都送了他的画？老年人一般总是没什么新意。虽然只看到了小半部分，但他的画技看起来确实很不错。

  他用力一抽，完整的画作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没有娜塔莎，没有克林特，也没有班纳和索尔，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任何人。

  只有一个金发的男人笑意盈盈的仰望着天空，脱去制服的美国队长和打开面罩的钢铁侠相视而笑，好像世界都在他们之外。

*

  “感觉怎么样？”娜塔莎问道。

  史蒂夫耸了耸肩，“无聊透了，很久没有休息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我应该恢复的更快一点。”

  “你的跑步小伙伴也这么想。他说下午的时候来看你。”她看了看表，“你知道能够躺在这里有多么幸运吗？一会儿还有一群政客需要我去应付。”

  她向外走去，史蒂夫突然叫住了她。

  “关于霍华德·斯塔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娜塔莎转过头来，对上表情同样严肃下来的史蒂夫，马上明白对方真正想说的内容。“你怀疑他的死是不是意外？”

  史蒂夫没有否认，“还记得索拉的话吗？它说意外总会发生，之后就是霍华德和弗瑞的事故。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确实。那你的意思呢？”

  “我希望在查明真相之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这件事情。”尤其是托尼，虽然史蒂夫没有说出来，但娜塔莎明显领会了他的意思。

  “如果你希望的话。”她说，“我会帮你的。”

  史蒂夫不能更真诚的道谢。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必有蹊跷，但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他决定先不告诉托尼，托尼和霍华德之间的感情十分复杂，但史蒂夫能够想象出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托尼会是什么反应，这将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远比人们所设想的更加难以接受。

  而史蒂夫没有想到的是，他和他的朋友会把这种伤害放大到怎样的地步。